《东周列国志》第二十回 晋献公违卜立骊姬楚成王平乱相子文

郑文公见齐势愈大,恐其侵伐,遣使请盟。
乃复会宋、鲁、陈、郑四国之君,同盟于幽,天下莫不归心于齐。
归国,大设宴以劳群臣。
酒至半酣,执卮至桓
【千问解读】
郑文公见齐势愈大,恐其侵伐,遣使请盟。
乃复会宋、鲁、陈、郑四国之君,同盟于幽,天下莫不归心于齐。
归国,大设宴以劳群臣。
酒至半酣,执卮至桓公之前,满斟为寿。
桓公曰:“乐哉,今日之饮!”鲍叔牙曰:“臣闻‘明主贤臣,虽乐不忘其忧。
’臣愿君毋忘出奔,毋忘槛囚,宁戚毋忘饭牛车下之日。
”桓公遽起离席再拜曰:“寡人与诸大夫,皆能毋忘,此社稷无穷之福也!”是日极欢而散。
忽一日,报:“周王遣召伯廖来到。
”桓公迎接入馆。
召伯廖宣惠王之命,赐齐候为方伯,修①太公之职,得专征伐。
因言:“卫朔援立子颓,助逆犯顺,朕怀之十年,迄今天讨未彰②。
烦伯舅为朕图之。
”惠王十一年,齐桓公亲率车徒伐卫。
时卫惠公朔先薨,子赤立,已三年矣,是为懿公。
懿公不问来由,率兵接战,大败而归。
桓公乃直抵城下,宣扬王命,数其罪状。
懿公曰:“然则先君之过,与寡人无与也。
”乃使其长子开方,辇金帛五车,纳于齐军,求其讲和免罪。
桓公曰:“先王之制,罪不及子孙。
苟遵王命,寡人何多求于卫耶?”公子开方见齐国强盛,愿仕于齐。
齐侯曰:“子乃卫侯长子,论次序当为国储。
奈何舍南面之尊,而北面于寡人乎?”开方对曰:“明公乃天下之贤侯,倘得执鞭侍左右,荣幸已甚,岂不胜于为君?”桓公以开方为爱己,拜为大夫,宠之与竖貂、易牙等。
齐人谓之“三贵”。
开方复言卫侯少女之美。
卫懿公先曾以女媵齐,此其妹也。
桓公遣使纳币,求之为妾。
卫懿公不敢辞却,即送卫姬至齐,齐侯纳之。
因以长卫姬,少卫姬别之,姊妹俱有宠。
髯翁有诗云: 卫侯罪案重如山,奉命如何取赂还? 漫说尊王申大义,到来功利在心间。
话分两头。
却说晋国姬姓,侯爵。
自时,剪桐叶为珪①封其弟叔虞于此。
传九世至穆侯。
穆二子,长曰仇,次曰成师。
穆侯薨,子仇立,是为文侯。
文侯薨,侯立。
畏其叔父桓叔之强,乃割曲沃以封之,谓之曲沃伯;改晋号曰翼,谓之二晋。
昭侯立七年,大夫潘父弑之,而纳曲沃伯。
翼人不受,杀潘父而立昭侯之弟平,是为孝侯。
孝侯之八年,桓叔薨,子鱓立,是为曲沃庄伯。
孝侯立十五年,庄伯伐翼,孝侯逆战大败,为庄伯所杀。
翼人立其弟郄,是为鄂侯。
鄂侯立二年,率兵伐曲沃,战败,出奔随国。
子光嗣位,是为哀侯。
哀侯之二年,庄伯薨,子称代立,是为曲沃武公。
哀侯九年,武公率其将韩万梁宏伐翼,哀侯逆战被杀。
命卿士虢公林父立其弟缗,是为小子侯。
小子侯立四年,武公复诱而杀之,遂并其国,定都于绛,仍号曰晋。
悉取晋库藏宝器,辇入于周,献于厘王。
厘王贪其赂,遂命称代以一军为晋侯。
称代凡立三十九年,薨,子佹诸立,是为晋献公。
献公忌桓庄之族,虑其为患。
大夫献计散其党,因诱而尽父之。
献公嘉其功,命为大司空。
因使大城①绛邑,规模极其壮丽,比于大国之都。
先献公为世子时,娶贾姬为妃,久而无子。
又娶主之侄女曰狐姬,生子曰,小戎允姓之女,生子曰夷吾。
当武公晚年,求妾于齐,齐桓公以宗女归之,是为。
时武公已老,不能御女。
齐姜年少而美,献公悦而烝之,与生一子,私寄养于,因名申生。
献公即位之年,贾姬已薨,遂立齐姜为夫人。
时重耳已二十一岁矣。
夷吾年亦长于申生。
因申生是夫人之子,论嫡庶不论长幼,乃立申生为世子。
以大夫杜原款为太傅,大夫里克为少傅,相与辅导世子。
齐姜又生一女而卒。
献公复纳贾姬之娣曰贾君,亦无子。
因以齐姜所生之女,使贾君育之。
献公十五年,兴兵伐骊戎。
骊戎乃请和,纳其二女于献公,长曰,次曰少姬。
那骊姬生得貌比,妖同妲已,智计千条,诡诈百出。
在献公前,小忠小信,贡②媚取怜。
又时常参与政事,十言九中。
所以献公宠爱无二,一饮一食,必与之俱。
逾年,骊姬生一子,名曰奚齐。
又逾年,少姬亦生一子,名曰卓子。
献公既心惑骊姬,又喜其有子,遂忘齐姜一段恩情,欲立骊姬为夫人。
使太卜郭偃以龟卜之。
郭偃献兆,其繇①曰: 专之渝,攘公之羭。
一薰一莸,十年尚有臭! 献公曰:“何谓也。
”郭偃曰:“渝者,变也。
意所专尚,心亦变乱,故曰‘专之渝’。
攘,夺也。
羭,美也。
心变则美恶倒置,故曰‘攘公之羭’。
草之香者曰薰,臭者日莸。
香不胜臭,秽气久而未消,故曰‘十年尚有臭’也。
”献公一心溺爱骊姬,不信其言,更命史苏筮之。
得《观卦》之六二,爻词曰:“窥观利女贞。
”献公曰:“居内观外,女子之正。
吉孰大焉?”卜偃曰:“开辟②以来,先有象,后有数。
龟,象也。
筮,尊也。
从筮不如从龟。
”史苏曰:“礼无二嫡,诸侯不再娶,所谓观也。
继称夫人,何以为正?不正,何利之有?以《易》言之,亦未见吉。
”献公曰:“若卜筮有定,尽鬼谋矣。
”竟不听史苏、卜偃之言。
择日告庙,立骊姬为夫人,少姬封为次妃。
史苏私谓大夫里克曰:“晋国将亡,奈何?”里克大惊,问曰:“亡晋者何人?”史苏曰:“其骊戎乎?”里克不解其说。
史苏曰:“昔夏伐有施,有施入以女妹喜归之。
桀宠妹喜,遂以亡夏。
殷辛伐有苏,有以女妲己归之。
纣宠妲己,遂以亡殷。
伐有褒,有褒入以女归之。
幽王宠褒姒,西周遂亡。
今晋伐骊戎而获其女,又加宠焉,不亡得乎?”适太卜郭偃亦至,里克述史苏之言。
郭偃曰:“晋乱而已,亡则未也。
”昔唐叔之封,卜曰:诸夏,再造王国。
’晋业方大,何亡之患?”里克曰:“若乱当在何时?”郭偃曰:“善恶之报,不出十年。
十者;数之盈也。
”里克识其言于简。
再说献公爱骊姬,欲立其子奚齐为嗣。
一日,与骊姬言之。
骊姬心中甚欲①。
只因申生已立做世子,无故更变,恐群臣不服,必然谏沮。
又且重耳、夷吾,与申生相与友爱,三公子俱在左右,若说而不行,反被提防,岂不误事。
乃跪而对曰:“太子之立,诸侯莫不闻。
且贤而无罪,君必以妾母子之故,欲行废立,妾宁自杀。
”献公以为真心,遂置不言。
献公有嬖幸大夫二人:曰梁五东关五,并与献公察听外事,挟宠弄权,晋人谓之“二五”。
又有优人②名施者,少年美姿,伶俐多智,能言快语,献公尤嬖之,出入宫禁,不知防范。
骊姬遂与施私通,情好甚密。
因告以心腹之事,谋离间三公子,徐为夺嗣之计。
优施为之画策:“必须以封疆为名,使三公子远远出镇③,然后可居中行事。
然此事又必须外臣开口,方见忠谋。
今‘二五’用事,夫人诚以金币结之,俾彼相与进言,则主公无不听矣。
”骊姬乃出金帛付优施,使分送“二五”。
优施先见梁五曰:“君夫人愿交欢④于大夫,使施致不腆之敬。
”梁五大惊曰:“君夫人何须于我?必有嘱也。
子不言,吾必不受。
”优施乃尽以骊姬之谋告之。
梁五曰:“必得东关为助乃可。
”施曰:“夫人亦有馈,如大夫也。
”于是同诣东关五之门,三人做一处商议停当。
次日,梁五进言于献公曰:“曲沃始封之地,先君宗庙之所在也。
蒲与屈,地近戎狄,边疆之要地也。
此三邑者,不可无人以主之。
宗邑无主,则民无畏威之心;边疆无主,则戎狄有窥伺之意。
若使太子主曲沃,重耳、夷吾,分主蒲屈,君居中制驭,此磐石之安矣。
”献公曰:“世子出外可乎?”东关五曰:“太子,君之贰也。
曲沃,国之贰也。
非太子其谁居之?”献公曰:“曲沃则然矣。
蒲、屈乃荒野之地,如何可守?”东关五又曰:“不城则为荒野,城之即为都邑。
”二人又齐声赞美曰:“一朝而增二都,内可屏蔽封内,而外可开拓疆宇,晋自此益大矣!”献公信其言,使世子申生居曲沃,以主宗邑,太傅杜原款从行。
使重耳居蒲,夷吾居屈,以主边疆。
狐毛从重耳于蒲,吕饴甥从夷吾于屈。
又使赵夙为太子城曲沃,比旧益加高广,谓之新城。
使士蒍监筑蒲屈二城。
士蒍聚薪筑士,草草完事。
或言恐不坚固。
士蒍笑曰:“数年之后,此为仇敌,何以固为?”因赋诗曰: 狐裘龙茸,一国三公,吾谁适从? 狐裘,贵者之服。
龙茸,乱貌。
言贵者之多,喻嫡庶长幼无分别也。
士蒍预知骊姬必有夺嫡之谋,故为此语。
申生与二公子,俱远居晋鄙。
惟奚齐、卓子,在君左右。
骊姬益献媚取宠,以蛊献公之心。
髯翁有诗云: 女色从来是祸根,骊姬宠爱献公昏。
空劳畚①筑疆场远,不道于戈伏禁门。
时献公新作二军,自将上军。
使世子申生将下军,率领大夫赵夙、攻狄、霍、魏,灭之。
以狄赐赵夙,魏赐毕万为采邑。
太子功益高,骊姬忌之益甚,而谋愈深且毒矣。
此事搁过一边。
却说楚熊暿、熊恽兄弟,虽同是文夫人所生,熊恽才智胜于其兄,为文夫人所爱,国人亦推服之。
熊暿既嗣位,心忌其弟,每欲因事诛之,以绝后患。
左右多有为熊恽周旋者,是以因循不决。
熊暿怠于政事,专好游猎。
在位三年,无所施设。
熊恽嫌隙己成,私畜死士,乘其兄出猎,袭而杀之,以病薨告于文夫人。
文夫人虽则心疑,不欲明白其事,遂使诸大夫拥立熊恽为君,是为成王。
以熊暿未尝治国,不成为君,号为“堵敖”,不以王礼葬之。
任其叔王子善为令尹,即子元也。
子元自其兄文王之死,便有篡立之意。
兼慕其嫂息妫天下绝色,欲与私通。
况熊暿、熊恽二子,年齿俱幼,自恃尊行,全不在眼,只畏大夫斗伯比正直无私,且多才智,故此不敢纵肆。
至是,周惠王十一年,斗伯比病卒。
子元意无忌惮,遂于王宫之旁,大筑馆舍,每日歌舞奏乐,欲以蛊惑文夫人之意。
文夫人闻之,问侍人曰:“宫外乐舞之声何来?”侍人曰:“此令尹之新馆也。
”文夫人曰:“先君舞干以习武事,以征诸侯,是以朝贡不绝于庭。
今楚兵不至中国者十年矣。
令尹不图雪耻,而乐舞于未亡人之侧,不亦异乎?”侍人述其言于子元。
子元曰:“妇人尚不忘中原,我反忘之;不伐郑,非丈夫也。
”遂发兵车六百乘,自为中军,斗御疆、斗梧建大旆为前队,王孙游、王孙嘉为后队。
浩浩荡荡,杀奔而来。
郑文公闻楚师大至,急召百官商议。
堵叔曰:“楚兵众盛,未可敌也,不如请成。
”师叔曰:“吾新与齐盟,齐必来救,且宜坚壁以待之。
”世子华,年少方刚,请。
叔詹曰:“三人之言,吾取师叔。
然以臣愚见,楚兵不久自退。
”郑文公曰:“令尹自将,安肯退乎?”叔詹曰:“自楚加兵人国,未有用六百乘者。
公子元操必胜之心,欲以媚息夫人耳。
夫求胜者,亦必畏败。
楚兵若来,臣自有计退之。
”正商议间,谍报“楚师斩桔柣关而进,已破外郭,入纯门,将及逵市。
”堵叔曰:“楚兵偪①矣,如行成不可,且奔桐邱以避之。
”叔詹曰:“无惧也!”乃使甲士埋伏于城内,大开城门,街市百姓来往如常,并无惧色。
斗御疆等前队先到,见如此模样,城上绝无动静,心中疑惑;谓斗梧曰:“郑闲暇如此,必有诡计,哄吾入城。
不可轻进,且待令尹来议之。
”遂离城五里,扎住营寨。
须臾子元大兵已到,斗御疆等禀知城中如此。
子元亲自登高阜处以望郑城。
忽见旌旗整肃,甲士林立。
看了一回,叹曰:“郑有‘三良’在,其谋叵测!万一失利,何面目见文夫人乎?更探听虚实,方可攻城也。
” 次日,后队王孙游遣人来报说:“谍探得齐侯国宋、鲁二国诸侯,亲率大军,前来救郑。
斗将军等不敢前进,特候军令,准备迎敌。
”子元大惊,谓诸将曰:“诸侯若截吾去路,吾腹背受敌,必致损折。
吾侵郑及于逵市,可谓全胜矣。
”乃暗传号令,人衔枚,马摘铃,是夜拔寨都起。
犹恐郑兵追赶,命勿撤军幕,仍建大旆,以疑郑人。
大军潜出郑界,乃始鸣钟击鼓。
唱凯歌而还。
先遣报文夫人曰:“令尹全胜而回矣!”夫人谢曰:“令尹若能歼敌成功,宜宣示国人,以彰明罚;告诸太庙,以慰先王之灵。
未亡人何与焉?”子元大惭。
楚王熊恽,闻子元不战而还,自是有不悦之意。
却说郑叔詹亲督军士巡城,彻夜不睡。
至晓,望见楚幕,指曰:“此空营也,楚师遁矣。
”众犹未信,问:“何以知之?”叔詹曰:“幕乃大将所居,鸣钲设儆,军声震动。
今见群鸟栖噪于上,故知其为空幕也。
吾度诸侯救兵必至,楚先闻信,是以遁耳!”未几,谍报:“诸侯救兵果到,未及郑境,闻楚师已去,各散回本国去了。
”众始服叔詹之智。
郑遣使致谢齐侯救援之劳。
自此感服齐国,不敢怀贰。
再说楚子元自伐郑无功,内不自安,篡谋益急。
欲先通文夫人,然后行事。
适文夫人有小恙,子元假称问安,来至王宫。
遂移卧具寝处宫中,三日不出。
家甲①数百,环列宫外。
大夫斗廉闻之,闯入宫门,直至卧榻。
见子元方对镜整鬓②,让③之曰:“此岂人臣栉沐④之所耶?令尹宜速退!”子元曰:“此吾家宫室,与射师何与?”斗廉曰:“王侯之贵,弟兄不得通属。
令尹虽介弟,亦人臣也。
人臣过阙则下,过庙则趋。
咳唾其地。
犹为不敬,况寝处乎?且寡夫人密迩①于此,男女别嫌,令尹岂未闻耶?”子元大怒曰:“之政,在吾掌握,汝何敢多言!”命左右梏其手,拘于庑下,不放出宫。
文夫人使侍人告急于斗伯比之子斗谷於菟,使其入宫靖难。
斗谷于菟密奏楚王,约会斗梧、斗御疆及其子斗班,半夜率甲以围王宫,将家甲乱砍,众俱惊散。
子元方拥宫人醉寝,梦中惊起,仗剑而出。
恰遇头班,亦仗剑而入。
子元喝曰:“作乱乃耶!”斗班曰:“我非作乱,特来诛乱者耳。
”两下就在宫中争战。
不数合,斗御疆、斗梧齐到。
子元度不能胜,夺门欲走,被斗班一剑砍下头来。
斗谷于菟将斗廉开梏放出,一齐至文夫人寝室之外,稽首问安而退。
次早,熊恽御殿,百官朝见已毕,楚王命灭子元之家,榜其罪状于通衢。
髯翁论公子元欲蛊文夫人之事,有诗曰: 堪嗟色胆大于身,不论尊兮不论亲。
莫怪狂且轻动念,楚夫人是息夫人。
却说斗谷于菟之祖曰斗若敖,娶郧子之女,生斗伯比。
若敖卒,伯比尚幼,随母居于郧国,往来宫中,郧夫人爱之如子。
郧夫人有女与伯比为表兄妹之亲,自小宫中作伴游耍,长亦不禁,遂成私情。
郧女有孕,郧夫人方才知觉,乃禁绝伯比,不许入宫。
使其女诈称有病,屏居一室。
及诞期已满,产下一子,郧夫人潜使侍人用衣服包裹,将②出宫外,弃于梦泽之中。
意欲瞒过郧子,且不欲扬其女之丑名也。
伯比羞惭,与其母归于楚国去讫。
其时郧子适往梦泽田猎,见泽中有猛虎蹲踞,使左右放箭,箭从旁落,一矢不中。
其虎全不动掸。
郧子心疑,使人至泽察之。
回报:“虎方抱一婴儿,喂之以乳,见人亦不畏避。
”郧子曰:“是神物,不可惊之。
”猎毕而归,谓夫人曰:“适至梦泽,见一奇事。
”夫人问曰:“何事?”郧子遂将猛虎乳儿之事,述了一遍。
夫人曰:“夫君不知,此儿乃妾所弃也!”郧子骇然曰:“夫人安得此儿而弃之?”夫人曰:“夫君勿罪。
此儿实吾女与斗甥所生。
妾恐污吾女之名,故命侍者弃于梦泽。
妾闻姜嫄履巨人迹而生子,弃之冰上,飞鸟以翼覆之,姜嫄以为神,收养成人,名之曰弃,官为后稷,遂为周代之祖。
此儿既有虎乳之异,必是大贵人也。
”郧子从之,使人收回,命其女抚养。
逾年,送其女于楚,与斗伯比成亲。
楚人乡谈,呼乳曰“谷”,呼虎曰“於菟”。
取乳虎为义,名其子曰谷於菟,表字子文。
今云梦县有於菟乡,即子文生处也。
谷於菟既长,有安民治国之才,经文纬武之略。
父伯比,仕楚为大夫。
伯比死,谷於菟嗣为大夫。
及子元之死,令尹官缺。
楚王欲用斗廉,斗廉辞曰:“方今与楚为敌者,齐也。
齐用管仲、宁戚,国富兵强。
臣才非管、宁之流明矣。
王欲改纪楚政,与中原抗衡,非斗谷於菟不可。
”百官齐声保奏:“必须此人,方称其职。
”楚王准奏,遂拜斗谷於菟为令尹。
楚王曰:“齐用管仲,号为仲父。
今谷於菟尊显于楚,亦当字之。
”乃呼为子文而不名。
周惠王之十三年也。
子文既为令尹,倡言曰:“国家之祸,皆由君弱臣强所致。
凡百官采邑,皆以半纳还公家。
”子文先于斗氏行之,诸人不敢不从。
又以郢城南极湘潭,北据汉江,形胜之地,自丹阳徙都之,号曰郢都。
治兵训武,进贤任能。
以公族屈完为贤,使为大夫;族人斗章才而有智,使与诸斗军旅。
以其子斗班为申公。
楚国大治。
齐桓公闻楚王任贤图治,恐其争胜中原,欲起诸侯之兵伐楚。
问管仲,管仲对曰:“楚称王南海,地大兵强,周天子不能制。
今又任子文为政,四境安堵,非可以兵威得志也。
且君新得诸侯,非有存亡兴灭之德,深入人心,恐诸侯之兵,不为我用。
今当益广威德,待时而动,方保万全。
”桓公曰:“自我先君报,剪灭纪国,奄①有其地。
鄣为纪附庸,至今未服,寡人欲并灭之,何如?”管仲曰:“鄣虽小国,其先乃太公之支孙,为齐同姓。
灭同姓,非义也。
君可命王子成父率大军巡视纪城,示以欲伐之状。
鄣必畏而来降。
是无灭亲之名,而有得地之实矣。
”桓公用其策,鄣君果畏惧求降。
桓公曰:“仲父之谋,!”君臣正计议国事,忽近臣来报:“被山戎用兵侵伐,特遣人求救。
”管仲曰:“君欲伐楚,必先定戎。
戎患既熄,乃可专事于南方矣。
”毕竟桓公如何服戎,且听下回分解。
注解: ①修:整治。
②彰:明显,此处为讨卫十年未行。
①珪:圭;封邑的信符、凭证。
①城:修筑城墙。
②贡:献 ①繇:卜兆的占词。
②开辟:开天辟地 ①欲:需要。
②优人:艺人。
③出镇:离开京城到外地任职。
④交欢:结好。
①畚:装土之具。
①偪:逼。
①甲,兵。
②鬓:头发。
③让:责备。
④栉沐:梳头洗脸。
①迩:靠近。
②将:送。
①奄:覆盖,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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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月传》甘茂原型是什么是怎么回事?历史上甘茂是如何死的
甘茂,,,名茂,生卒年不详,下蔡人,战国中期秦国名将。
曾就学于史举,学百家之说,经、引荐,侍奉。
周赧王三年,助左庶长魏章略定汉中地。
后遭向寿、公孙奭谗毁,在攻魏国蒲阪时投向齐国,在齐国任上卿。
时期善于纳谏,广招门客任人唯贤,而不问出身,因此有才之士都纷纷来到秦国工作,而门客在秦国立功后就被称为“客卿”,虽说是秦王的得力助手,有时候权位也很高,但是客卿毕竟不是王族,是不能实际掌有权利的,甘茂莫不是。
甘茂是于楚入秦的,平定蜀国的甘茂被,返回秦国后担任左丞相。
在一次与诸侯国的征战中,甘茂建议武王不要攻打韩国,于是听从了他的建议。
后来,又派甘茂前去攻打韩国,秦武王集结全部兵力,让甘茂进攻宜阳,终于拿下了宜阳。
韩国派人到秦国谢罪,同秦国讲和。
谁知,没过多久,秦武王就因举鼎而死,而由于怨恨从前秦国在丹阳打败楚国的时候,韩国冷眼相望,于是就带兵围攻韩国,碰巧秦昭王刚即位,宣又是楚国人,所以秦国是不肯出兵救援的。
危急时刻,甘茂便替韩国向秦昭王说情,最后秦昭王竟也答应了出兵救援韩国,可见甘茂的口才是多么的优秀。
时局的风云变幻总是让人难以琢磨和把握,在秦国任职期间,大家都已经从菜鸟升级到有一定心计的老手了,而这一次甘茂、向寿、公孙奭三人卷入了一场职场的权力之争。
一向与秦昭王修好的向寿,替秦国驻守宜阳,准备据此攻打韩国。
韩国派人去和向寿谈判,韩国说明秦国攻打自己是不能得到太多好处的,并请秦国归还武遂,向寿听了后,掂量着利弊,一时还不好做决断,对方进一步说若夺取了宜阳作为功劳,又取得了楚国和韩国的信任,进而再诛罚齐国、魏国的罪过,这样做会使公孙奭和甘茂的打算化为泡影,他们在秦国的权势也就会进一步削弱。
甘茂后来还是向秦昭王提出,把武遂归还给韩国。
向寿和公孙奭竭力反对这么做,但没有成功。
向寿和公孙奭因此而怨愤,常在秦昭王面前说甘茂的坏话。
甘茂恐惧,怕有不测,便停止攻打魏国的蒲阪,乘机逃亡而去。
甘茂只身逃往齐国,而他的妻儿还在楚国,在出逃的过程中遇到了苏代,请求苏代帮忙照看下自己的妻儿,苏代应承下来。
苏代在空余时也会在秦昭王面前,劝秦王把甘茂迎回来,甘茂是个人才,放到哪里都不安全,只有放到秦国,为秦王所用才是。
齐国的齐湣王一听甘茂是个人才,就跟捡了块宝贝一样,是极其不舍得把他放走,于是也是好吃好喝伺候着,秦王为赢得甘茂的回转知心,也赶快免除了甘茂全家的赋税徭役同齐国争着招揽甘茂。
齐国派甘茂出使楚国,听说此事的秦王又对楚王交代,让他把甘茂送到秦国来,楚怀王的谋士却在这时提点楚王,说到甘茂的确是个贤才,但不能到秦国任丞相。
秦国有贤能的丞相,不是楚国的好事。
若打算在秦国安置丞相,还不如安置向寿这样的人更为合适。
于是楚怀王派使臣去请求秦王让向寿在秦国任相。
秦国终于让向寿担任了丞相。
甘茂最终也没能够再到秦,周赧王十年(前305年),死在魏国。
其实在历史上的甘茂并不是像电视剧中演的那样是个十分自私的小人,历史上的甘茂有智谋、有远见,他可能不是最出色的丞相,但也绝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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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发现《死亡之书》最后残缺手稿!
这是一些用来帮助死者在来世渡过难关、得到永生的咒语。
通常这些咒语会写在纸草上,放入棺木中。
在放入棺木之前,咒语也可以先由祭司读过,通常古埃及木乃伊埋葬时都带有一本富有神秘色彩的《死亡之书》,这本书并不完全是对盗墓者的诅咒,同时还有对人们安享后半生的一些忠告建议。
经过百年的搜寻,目前,古埃及祭司阿蒙普的《死亡之书》最后残缺章节现已发现,这些残缺章节保存在澳大利亚昆士兰州博物馆内。
英国大不列颠博物馆埃及古物学者约翰-泰勒(John Taylor)博士称,自己被发现的100多片残缺章节“难倒”。
学家发现了这些纸莎草纸卷轴之后将终结世界范围内的搜索,《死亡之书》可能包含着神秘咒语,指引着人类灵魂转世。
英国大不列颠博物馆馆长和世界著名埃及古物学者泰勒偶然发现澳大利亚昆士兰州博物馆的展览中有部分手稿十分“可疑”,发现这些残缺章节之后,泰勒发现该博物馆贮藏室内还有100多片残缺章节手稿,并对所发现的这些手稿感到迷惑不解。
这些残缺手稿毫无疑问是具有较高历史价值的《死亡之书》的丢失部分,《死亡之书》手稿最早存放在阿蒙神殿中。
据悉,数百年来这部珍贵的古埃及手稿散落在世界各地,一些手稿部分安全地保存于英国大不列颠博物馆的完美艺术厅和美国纽约市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然而,考古学家未能将这部古埃及手稿完整地拼凑在一起,长期以来一直搜寻残缺的手稿章节,这样才能完整揭晓关于古埃及描述灵魂转世的故事。
《死亡之书》是一部埃及手稿,长度达到20米,在纸莎草纸上书写着魔法咒语,委托家人施用这些咒语,指引深爱的已故者完成危险的转世之旅,最终获得来世。
阿蒙霍特普的《死亡之书》手稿显著不同,其较早期的手稿与其他仅发现的4-5部手稿具有独特性,页面边缘有五角星,页面顶部和底部有盘状太阳图案,在纸莎草纸背面有一行较大字体的铭文,这些特征可显示某人的等级、富裕和重要性。
据称,在昆士兰州博物馆发现的这些《死亡之书》手稿是捐献的,已在该博物馆内精心保存近100年。
这对于昆士兰州博物馆研究小组而言是一项令人欣喜的发现,他们是埃及墓室秘密的保护者,能够非常完好地将这些非常脆弱和罕见的人工手稿保存100年。
该博物馆未来将进一步支持研究阿蒙霍特普的《死亡之书》。
昆士兰州博物馆将帮助揭晓《死亡之书》的神秘面纱,泰勒博士称,一旦返回伦敦,很可能他将开始试着以电子形式将这些手稿残片与大不列颠博物馆的手稿拼凑起来。
复原这些手稿是非常重要的,但也是一项缜密的工作,泰勒表示,希望通过将这些手稿残片拼凑在一起,将有助于揭晓《死亡之书》的秘密。
考古学家并不会像现在这样偶然地发现手稿残片,将这些手稿残片拼凑在一起,将证实最重要的考古发现。
澳大利亚昆士兰州作出了巨大贡献,将帮助世界更好地理解古埃及最迷人和复杂的文明。
泰勒说:“我们对神秘的埃及木乃伊具有敬畏和欣喜之情,现已揭晓一些埃及墓室的秘密,对于我们而言,能够与世人共同分享古埃及文化瑰宝将是非常美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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