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霸王项羽势力中有不少同姓族人,为什么没能帮他赢过汉高祖刘邦呢?
【千问解读】
,末年政治家、军事家,项燕的,自立为。接下来小编就给大家带来相关介绍,希望能对大家有所帮助。
争霸刚开始时,项羽以勇猛过人的实力力压群侯,成为真正的霸主。
可是,后来的汉王崛起,掀翻项羽的西楚势力,最终在垓下大败项羽,成功建立。
不过,在秦末起义最激烈的时期,史书和影视作品中不仅仅记录了一个项羽,还记录了不少族人。
项羽势力中“项”么多,刘邦手下同姓却很少,为何反而赢了?这些人跟项羽都是什么关系,他们的结局如何了呢? 项羽的祖辈最早都是一个国的贵族,这个诸侯国由分封,名字叫做项国。
在其后的百年间,项国被楚国所吞并,贵族被纳入楚国之中。
楚王将这些贵族封在项国旧地,而他们就以项为氏,繁衍生息。
公元前225年,在楚国已经当上大将的项燕奉命出击,抵挡一统六国的大军。
初次接战时,秦国将领李信年轻气盛,在项燕的包围和猛追下大败,秦国损失惨重,项燕一战成名。
项燕有三个儿子,长子项超,是项羽的父亲,早早去世了。
次子,他是项羽的叔叔,是秦末起义时,楚地的首领之一。
项燕的三子叫,最早起义时,投奔项梁项羽,后来被项氏除名。
项伯的儿子叫项猷,历史介绍不多。
项羽还有个堂弟,就是大家比较熟悉的项庄。
项氏下一辈的话,还有项他、项声两位比较出名。
那么,项羽的这些亲属结局都是如何呢?他们是不是真的都扯了项羽的后腿的呢? 1、项燕 公元前224年,带60万大军进攻楚地。
楚国举全国之力奋力抵抗。
项燕虽然此前大败了秦国李信,被楚王重用,可是他还是遇到了天生的宿敌。
王翦打仗以稳出名,说的通俗点,简直可以“稳”到天际。
可是,王翦的大军来到楚国后,立即建立坚固的壁垒,丝毫没有进攻的意向。
此后一年时间,王翦的60万大军就这样在楚国的地盘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为了让后方粮草源源不断,甚至还建立了坚固的运粮公路。
此时的项燕被逼的要口吐鲜血:主动进攻毫无胜算,撤兵回家也不可能,长期消耗更是玩不起。
正在项燕想调兵绕路而走的时候,王翦的大军却突然发难,一举猛攻。
此战,楚军大败,项燕自刎,楚国不久后灭亡。
可以说,项燕大败直接导致了楚国的覆灭,这不能怪老将的实力弱,只能说王翦太强了。
2、项梁 项燕战败,楚国灭亡后,秦国虽然抓捕过项氏子弟,不过因为刚刚接收楚国地盘,管理混乱,很多项氏子弟都隐姓埋名,逃过追捕和查抄。
早年,项梁因为杀人罪,四处躲藏,带着侄子项羽跑到了吴中(现在的苏州地区)。
秦国后,项梁在当地开始秘密联系反秦人士,偷偷储藏兵器,训练士兵,谋划和期盼成功反秦复楚。
公元前209年,举旗反秦,项梁随后带领项羽杀掉当地官吏,举旗同反。
随后,项梁带领楚地的起义军参加多次战斗,取得不小的战绩,甚至还复辟了楚国。
不过,在公元前208年,项梁因为轻敌,在定陶与大战时,战败身死。
项梁虽然复仇意志强烈,早期举旗稳定了楚国复辟势力,可毕竟眼光和思维太过薄弱,没有给西楚势力制定一个有效的计划和战略目标。
身为一个势力的首领,没有做好领头羊。
3、项伯 项伯这个人比较传奇,在早年的反秦战斗中,他有非常出色的表现。
项梁起义时,项伯从下邳避难所跑回吴中投靠哥哥,完成了项家主要人物的汇合。
虽然项伯的才能不高,却是一个影响了楚汉形势的重要人物。
也是项羽势力中,项氏家族最“扯后腿”的一个。
当时,在刘邦项羽成功打到秦国腹地时,有人密告项羽,刘邦想要自立为王,并且占用金银财宝。
以霸王的性格当然不能忍,准备第二天突袭刘邦。
项伯想起来,自己的好友还在刘邦军中,竟然连夜跑到刘邦军营里给张良通风报信。
这次简单的交流直接让张良和刘邦有了防备,连夜改变策略,第二天的向项羽赔罪,还要宴请项羽。
项羽的谋士眼看事情败漏,气的胡要飞起来了。
不过,他还是安排项庄,在宴席间刺杀刘邦,以绝后患。
这个时候,改变历史项伯再次出场,他立刻起身与项庄一起舞剑,“常以身翼蔽沛公,庄不得击”。
面对这样的叔叔,项羽还大大咧咧的与刘邦把酒言欢,可这把范增没当场气死。
后来,刘邦见事不好,接着上厕所的机会就跑了,西楚从此再也没有机会击杀刘邦。
而范增也看出项羽毫无大志,性格具有很大缺陷,为后来的出走埋下伏笔。
后来,项羽战败,乌江自刎,项伯则第一个跳出来投降刘邦。
还被封为开国功臣,赐。
不过,项伯一脉并没久远,他死后,儿子获罪,爵位被削除,子孙不得而知。
4、项庄、项他、项声 项庄在历史上最出名的就是舞剑这件事,其他的均无出彩表现。
不过,史书记载,他一直忠心跟随在项羽身侧,最终战死在乌江边。
现在想来,项庄最大的优点就是忠心于项羽,其他才能并不突显。
项他是项羽宗族后辈,秦末起义后,在复辟的当相国,很有才能。
在刘邦被项羽封到汉中后,复辟的发生叛乱,刘邦派从汉中东出,击败秦国的三名旧将、、,史称“平定三秦”。
随后,楚国大将龙且和魏国相国项他在定陶阻拦汉军,结果大败,项他被俘。
后来,项他归顺刘邦,子孙封侯。
项声也是项羽宗族小辈,在此前名声不显。
后期楚汉相争激烈时,齐王被韩信打得,向楚军求救。
项羽对刘邦本就气恼,立刻派大将龙且、项声带20万楚军增援齐国。
只可惜,龙且的战斗力在韩信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潍水一战楚军基本全部报销。
随后,楚军陷入劣势,韩信与刘邦两面带兵南下。
汉军先锋到达广陵后,项声领兵前去迎击,在下邳被打败,下落不明。
不过,预计他是死于乱军之中了。
公元前202年,当项羽在乌江自刎。
就好似完成了历史赋予的使命一般,这位英勇的将军华丽而萧然的走下舞台,把主角让给下一幕的主角。
项氏子弟曾经在秦末汉初这个舞台上有过非常精彩的演出。
没有项氏,也许秦朝不会那么快灭亡,甚至还有喘息的可能,但战乱可能持续更长的时间。
没有项羽的分封诸侯,就没有各国的不满和内乱,就没有刘邦趁乱崛起的机会。
作为项国的后裔,作为楚国世代的柱石,项氏曾一心恢复楚国往日的荣光。
但项羽、项梁却从未看到统一的好处和历史的必然,也没有足够高的眼光和视野看清未来的格局变化。
项氏虽然人才众多,但都以武艺见长,除了运气不好以外,眼光、格局、智商实在不敢恭维,这与刘邦手下的众多人才相比,实在差了不小的“段位”。
因此,项羽的亲戚给项羽,乃至整个西楚扯了后腿。
也许这也正是项氏人才众多却一败涂地,刘邦手下没有一个姓刘的反而能坐上大汉的重要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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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父之战的历史背景:吴楚两国争夺两淮要地
晋、楚、齐、秦四个强国,因国内矛盾激化,国势趋于衰弱,放慢了对外扩张、争夺中原霸主的步伐。
偏处于长江流域下游的吴国和越国则先后兴盛起来,加入中原争霸的行列。
吴国是春秋时期一个新兴的国家,原本是楚国的属国,自吴君寿梦继位后开始崛起。
晋国出于同楚国争霸的需要,采纳楚国亡臣屈巫联吴制楚的建议,主动与吴国缔结战略同盟,让吴国从侧面打击楚国,牵制楚国的北上。
日渐强大的吴国,为了进入中原,也将楚国作为战略打击的目标,因此同晋国结盟,摆脱了与楚国的臣属关系,并积极动用武力,同楚国争夺淮河流域。
自寿梦至吴王僚的六十余年间,吴楚两国战争频繁,互有胜负,但吴国因溯江攻楚困难及淮河流域为楚国控制,未取得突破性进展。
尤其地处淮河域中心的州来,与东面的钟离(今安徽省凤阳县东)、南面的居巢(今安徽省合肥市西北)互为犄角,成为吴国难以逾越的障碍。
州来虽曾先后两次落入吴国之手,但却复为楚国所据。
公元前519年(周敬王元年),吴国因为淮河流域之地尚为楚国所盘踞,吴王僚率等,再次进攻楚国控制下战略要地州来,于是吴楚之战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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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霸王项羽本纪文言文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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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言文: 项羽本纪 作者:司马迁 项籍者,下相人也,字羽。
初起时,年二十四。
其季父项梁,梁父即楚将项燕,为秦将王翦所戮者也。
项氏世世为楚将,封于项,故姓项氏。
项籍少时,学书不成,去;学剑,又不成,项梁怒之。
籍曰:“书足以记名姓而已。
剑一人敌,不足学,学万人敌。
”于是项梁乃教籍兵法,籍大喜,略知其意,又不肯竟学。
项梁尝有栎阳逮,乃请蕲狱掾曹咎书抵栎阳狱掾司马欣,以故事得已。
项梁杀人,与籍避仇于吴中,吴中贤士大夫皆出项梁下。
每吴中有大徭役及丧,项梁常为主办,阴以兵法部勒宾客及子弟,以是知其能。
秦始皇帝游会稽,渡浙江,梁与籍俱观。
籍曰:“彼可取而代也。
”梁掩其口,曰:“毋妄言,族矣!”梁以此奇籍。
籍长八尺余,力能扛鼎,才气过人,虽吴中子弟,皆已惮籍矣。
秦二世元年七月,陈涉等起大泽中。
其九月,会稽守通谓梁曰:“江西皆反,此亦天亡秦之时也。
吾闻先即制人,后则为人所制。
吾欲发兵,使公及桓楚将。
”是时桓楚亡在泽中。
梁曰:“桓楚亡,人莫知其处,独籍知之耳。
”梁乃出,诫籍持剑居外待。
梁复入,与守坐,曰:“请召籍,使受命召桓楚。
”守曰:“诺。
”梁召籍入。
须臾,梁瞬籍曰:“可行矣!”于是籍遂拔剑斩守头。
项梁持守头,佩其印绶。
门下大惊,扰乱,籍所击杀数十百人。
一府中皆慑伏,莫敢起。
梁乃召故所知豪吏,谕以所为起大事,遂举吴中兵。
使人收下县,得精兵八千人。
梁部署吴中豪杰为校尉、候、司马。
有一人不得用,自言于梁。
梁曰:“前时某丧使公主某事,不能办,以此不任用公。
”众乃皆伏。
于是梁为会稽守,籍为裨将,徇下县。
广陵人召平于是为陈王徇广陵,未能下。
闻陈王败走,秦兵又且至,乃渡江矫陈王命,拜梁为楚王上柱国。
曰:“江东已定,急引兵西击秦。
”项梁乃以八千人渡江而西。
闻陈婴已下东阳,使使欲与连和俱西。
陈婴者,故东阳令史,居县中,素信谨,称为长者。
东阳少年杀其令,相聚数千人,欲置长,无适用,乃请陈婴。
婴谢不能,遂强立婴为长,县中从者得二万人。
少年欲立陈婴便为王,异军苍头特起。
陈婴母谓婴曰:“自己为汝家妇,未尝闻汝先古之有贵者。
今暴得大名,不祥。
不如有所属,事成犹得封侯,事败易以亡,非世所指名也。
”婴乃不敢为王。
谓其军吏曰:“项氏世世将家,有名于楚。
今欲举大事,将非其人,不可。
我倚民族,亡秦必矣。
”于是众从其言,以兵属项梁。
项梁渡淮,黥布、蒲将军亦以兵属焉。
凡六七万人,军下邳。
当是时,秦嘉已立景驹为楚王,军彭城东,欲距项梁。
项梁谓军吏曰:“陈王先首事,战不利,未闻所在。
今秦嘉倍陈王而立景驹,逆无道。
”乃进兵击秦嘉。
秦嘉军败走,追之至胡陵。
嘉还战一日,嘉死,军降。
景驹走死梁地。
项梁已并秦嘉军,军胡陵,将引军而西。
章邯军至栗,项梁使别将朱鸡石、馀樊君与战。
馀樊君死,朱鸡石军败,亡走胡陵。
项梁乃引兵入薛,诛鸡石。
项梁前使项羽别攻襄城,襄城坚守不下。
已拔,皆坑之。
还报项梁。
项梁闻陈王定死,召诸别将会薛计事。
此时,沛公亦起沛往焉。
居巢人范增,年七十,素居家,好奇计,往说项梁曰:“陈胜败固当。
夫秦灭六国,楚最无罪。
自怀王入秦不反,楚人怜之至今,故楚南公曰:‘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也。
今陈胜首事,不立楚后而自立,其势不长。
今君起江东,楚蜂起之将皆争附君者,以君世世楚将,为能复立楚之后也。
”于是项梁然其言,乃求楚怀王孙心民间,为人牧羊,立以为楚怀王,从民所望也。
陈婴为楚上柱国,封五县,与怀王都盱台。
项梁自号为武信君。
居数月,引兵攻亢父,与齐田荣、司马龙且军救东阿,大破秦军于东阿。
田荣即引兵归,逐其王假。
假亡走楚。
假相田角亡走赵。
角弟田间故齐将,居赵不敢归。
田荣立田儋子市为齐王。
项梁已破东阿下军,遂追秦军。
数使使趣齐兵,欲与俱西。
田荣曰:“楚杀田假,赵杀田角、田间,乃发兵。
”项梁曰:“田假为与国之王,穷来从我,不忍杀之。
”赵亦不杀田角、田间以市于齐。
齐遂不肯发兵助楚。
项梁使沛公及项羽别攻城阳,屠之。
西破秦军濮阳东,秦兵收入濮阳。
沛公、项羽乃攻定陶。
定陶未下,去,西略地至雍丘,大破秦军,斩李由,还攻外黄,外黄未下。
项梁起东阿,西,此至定陶,再破秦军,项羽等又斩李由,益轻秦,有骄色。
宋义乃谏项梁曰:“战胜而将骄卒惰者败。
今卒少惰矣,秦兵日益,臣为君畏之。
”项梁弗听。
乃使宋义使于齐。
道遇齐使者高陵君显,曰“公将见武信君乎?”曰:“然。
”曰:“臣论武信君军必败。
公徐行即免死,疾行则及祸。
”秦果悉起兵益章邯,击楚军,大破之定陶,项梁死。
沛公、项羽去外黄攻陈留,陈留坚守不能下。
沛公、项羽相与谋曰:“今项梁军破,士卒恐。
”乃与吕臣军俱引兵而东,吕臣军彭城东,项羽军彭城西,沛公军砀。
章邯已破项梁军,则以为楚地兵不足忧,乃渡河击赵,大破之。
当此时,赵歇为王,陈馀为将,张耳为相,皆走入巨鹿城。
章邯令王离、涉间围巨鹿,章邯军其南,筑甬道而输之粟。
陈馀为将,将卒数万人而军巨鹿之北,此所谓河北之军也。
楚兵已破于定陶,怀王恐,从盱台之彭城,并项羽、吕臣军自将之。
以吕臣为司徒,以其父吕青为令尹,以沛公为砀郡长,封为武安侯,将砀郡兵。
初,宋义所遇齐使者高陵君显在陵楚军,见楚王曰:“宋义论武信君之军必败,居数日,军果败。
兵未战而先见败征,此可谓知兵矣。
”王召宋义与计事而大说之,因置以为上将军;项羽为鲁公,为次将,范增为末将,救赵。
诸别将皆属宋义,号为卿子冠军。
行至安阳,留四十六日不进。
项羽曰:“吾闻秦军围赵王巨鹿,疾引兵渡河,楚击其外,赵应其内,破秦军必矣。
”宋义曰:“不然。
夫搏牛之虻不可以破虮虱。
今秦攻赵,战胜则兵罢,我承其敝;不胜,则我引兵鼓行而西,必举秦矣。
故不如先斗秦赵。
夫被坚执锐,义不如公;坐而运策,公不如义。
”因下令军中曰:“猛如虎,很如羊,贪如狼,强不可使者,皆斩之!”乃遣其子宋襄相齐,身送之至无盐,饮酒高会。
天寒大雨,士卒冻饥。
项羽曰:“将戮力而攻秦,久留不行。
今岁饥民贫,士卒食芋菽,军无见粮,乃饮酒高会,不引兵渡河因赵食,与赵并力攻秦,乃曰:‘承其敝’。
夫以秦之强,攻新造之赵,其势必举赵。
赵举而秦强,何敝之承!且国兵新破,王坐不安席,埽境内而专属于将军,国家安危,在此一举。
今不恤士卒而徇其私,非社稷之臣!”项羽晨朝上将军宋义,即其帐中斩宋义头,出令军中曰:“宋义与齐谋反楚,楚王阴令羽诛之。
”当是时,诸将皆慑服,莫敢枝梧,皆曰:“首立楚者,将军家也。
今将军诛乱。
”乃相与共立羽为假上将军。
使人追宋义子,及之齐,杀之。
使桓楚报命于怀王。
怀王因使项羽为上将军。
当阳君、蒲将军皆属项羽。
项羽已杀卿子冠军,威震楚国,名闻诸侯。
乃遗当阳君、蒲将军将卒二万渡河,救巨鹿。
战少利,陈馀复请兵。
项羽乃悉引兵渡河,皆沉船,破釜甑,烧庐舍,持三日粮,以示士卒必死,无一还心。
于是至则围王离,与秦军遇,九战,绝其甬道,大破之,杀苏角,虏王离。
涉间不降楚,自烧杀。
当是时,楚兵冠诸侯。
诸侯军救巨鹿下者十余壁,莫敢纵兵。
及楚击秦,诸将皆从壁上观。
楚战士无不一以当十。
楚兵呼声动天,诸侯军无不人人惴恐。
于是已破秦军,项羽召见诸侯将,入辕门,无不膝行而前,莫敢仰视。
项羽由是始为诸侯上将军,诸侯皆属焉。
章邯军棘原,项羽军漳南,相持未战。
秦军数却,二世使人让章邯。
章邯恐,使长史欣请事。
至咸阳,留司马门三日,赵高不见,有不信之心。
长史欣恐,还走其军,不敢出故道。
赵高果使人追之,不及。
欣至军,报曰:“赵高用事于中,下无可为者。
今战能胜,高必疾妒吾功;战不能胜,不免于死。
愿将军孰计之。
”陈馀亦遗章邯书曰:“白起为秦将,南征鄢郢,北坑马服,攻城略地,不可胜计,而竟赐死。
蒙恬为秦将,北逐戎人,开榆中地数千里,竟斩阳周。
何者?攻多,秦不能尽封,因以法诛之。
今将军为秦将三岁矣,所亡失以十万数,而诸侯并起滋益多。
彼赵高素谀日久,今事急,亦恐二世诛之,故欲以法诛将军以塞责,使人更代将军以脱其祸。
夫将军居外久,多内隙,有功亦诛,无功亦诛。
且天之亡秦,无愚智皆知之。
今将军内不能直谏,外为亡国将,孤特独立而欲常存,岂不哀哉!将军何不还兵与诸侯为从,约共攻秦,分王其地,南面称孤;此孰与身伏斧⑤质,妻子为戮乎?”章邯狐疑,阴使候始成使项羽,欲约。
约未成,项羽使蒲将军日夜引兵渡三户,军漳南,与秦战,再破之。
项羽悉引兵击秦军纡水上,大破之。
章邯使人见项羽,欲约。
项羽召军吏谋曰:“粮少,欲听其约。
”军吏皆曰“善。
”项羽乃与期洹水南殷墟上。
已盟,章邯见项羽而流涕,为言赵高。
项羽乃立章邯为雍王,置楚军中。
使长史欣为上将军,将秦军为前行。
到新安。
诸侯吏卒异时故徭使屯戍过秦中,秦中吏卒遇之多无状。
及秦军降诸侯,诸侯吏卒乘胜多奴虏使之,轻折辱秦吏卒。
秦吏卒多窃言曰:“章将军等诈吾属降诸侯。
今能入关破秦,大善;即不能,诸侯虏吾属而东,秦必尽诛吾父母妻子。
”诸将微闻其计,以告项羽。
项羽乃召黥布、蒲将军计曰:“秦吏卒尚众,其心不服,至关中不听,事必危。
不如击杀之,而独与章邯、长史欣、都尉翳入秦。
”于是楚军夜击坑秦卒二十余万人新安城南。
行略定秦地。
函谷关有兵守关,不得入。
又闻沛公已破咸阳,项羽大怒,使当阳君等击关,项羽遂入,至于戏西。
沛公军霸上,未得与项羽相见。
沛公左司马曹无伤使人言于项羽曰:“沛公欲王关中,使子婴为相,珍宝尽有之。
”项羽大怒,曰:“旦日飨士卒,为击破沛公军!”当是时,项羽兵四十万,在新丰鸿门,沛公兵十万,在霸上;范增说项羽曰:“沛公居山东时,贪于财货,好美姬。
今入关,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此其志不在小。
吾令人望其气,皆为龙虎,成五采,此天子气也。
急击勿失。
” 楚左尹项伯者,项羽季父也,素善留侯张良。
张良是时从沛公,项伯乃夜驰之沛公军,私见张良,具告以事。
欲呼张良与俱去,曰:“毋从俱死也。
”张良曰:“臣为韩王送沛公,沛公今事有急,亡去不义,不可不语。
”良乃入,具告沛公。
沛公大惊,曰:“为之奈何?”张良曰:“谁为大王为此计者?”曰:“鲰生说我曰:‘距关,毋内诸侯,秦地可尽王也。
’故听之。
”良曰:“料大王士卒足以当项王乎?”沛公默然,曰:“固不如也,且为之奈何?”张良曰:“请往谓项伯,言沛公不敢背项王也。
”沛公曰:“君安与项伯有故?”张良曰:“秦时与臣游,项伯杀人,臣活之。
今事有急,故幸来告良。
”沛公曰:“孰与君少长?”良曰:“长于臣。
”沛公曰:“君为我呼入,吾得兄事之。
”张良出,要项伯。
项伯即入见沛公。
沛公奉卮酒为寿,约为婚姻,曰:“吾入关,秋毫不敢有所近,籍吏民,封府库,而待将军。
所以遣将守关者,备他盗之出入与非常也。
日夜望将军至,岂敢反乎!愿伯具言臣之不敢倍德也。
”项伯许诺,谓沛公曰:“旦日不可不蚤自来谢项王。
”沛公曰:“诺。
”于是项伯复夜去,至军中,具以沛公言报项王,因言曰:“沛公不先破关中,公岂敢入乎?今人有大功而击之,不义也,不如因善遇之。
”项王许诺。
沛公旦日从百馀骑来见项王,至鸿门,谢曰:“臣与将军戮力而攻秦,将军战河北,臣战河南,然不自意能先入关破秦,得复见将军于此。
今者有小人之言,令将军与臣有隙。
”项王曰:“此沛公左司马曹无伤言之;不然,籍何以生此?”项王即日因留沛公与饮。
项王、项伯东而坐,亚父南向坐。
亚父者,范增也。
沛公北向坐,张良西向侍。
范增数目项王,举所佩玉珏以示之者三,项王默然不应。
范增起,出召项庄,谓曰:“君王为人不忍,若入前为寿,寿毕,请以剑舞,因击沛公于坐,杀之。
不者,若属皆且为所虏。
”庄则入为寿。
寿毕,曰:“君王与沛公饮,军中无以为乐,请以剑舞。
”项王曰:“诺。
”项庄拔剑起舞,项伯亦拔剑起舞,常以身翼蔽沛公,庄不得击。
于是张良至军门见樊哙,樊哙曰:“今日之事何如?”良曰:“甚急!今者项庄拔剑舞,其意常在沛公也。
”哙曰:“此迫矣,臣请入,与之同命。
”哙即带剑拥盾入军门。
交戟之卫士欲止不内,樊哙侧其盾以撞,卫士仆地,哙遂入,披帷西向立,嗔目视项王,头发上指,目眦尽裂。
项王按剑而跽曰:“客何为者?”张良曰:“沛公之参乘樊哙者也。
”项王曰:“壮士!赐之卮酒。
”则与斗卮酒。
哙拜谢,起,立而饮之。
项王曰:“赐之彘肩。
”则与一生彘肩。
樊哙覆其盾于地,加彘肩上,拔剑切而啖之。
项王曰:“壮士,能复饮乎?”樊哙曰:“臣死且不避,卮酒安足辞!夫秦王有虎狼之心,杀人如不能举,刑人如不恐胜,天下皆叛之。
怀王与诸将约曰:‘先破秦入咸阳者王之。
’今沛公先破秦入咸阳,毫毛不敢有所近,封闭宫室,还军霸上,以待大王来。
故遣将守关者,备他盗出入与非常也。
劳苦而功高如此,未有封侯之赏,而听细说,欲诛有功之人,此亡秦之续耳,窃为大王不取也。
”项王未有以应,曰:“坐!”樊哙从良坐。
坐须臾,沛公起如厕,因招樊哙出。
沛公已出,项王使都尉陈平召沛公。
沛公曰:“今者出,未辞也,为之奈何?”樊哙曰:“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
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何辞为!”于是遂去。
乃令张良留谢。
良问曰:“大王来何操?”曰:“我持白璧一双,欲献项王;玉斗一双,欲与亚父。
会其怒,不敢献。
公为我献之。
”张良曰:“谨诺。
”当是时,项王军在鸿门下,沛公军在霸上,相去四十里。
沛公则置车骑,脱身独骑,与樊哙、夏侯婴、靳强、纪信等四人持剑盾步走。
从郦山下,道芷阳间行。
沛公谓张良曰:“从此道至吾军,不过二十里耳。
度我至军中,公乃入。
”沛公已去,间至军中。
张良入谢,曰:“沛公不胜桮杓,不能辞。
谨使臣良奉白璧一双,再拜献大王足下;玉斗一双,再拜奉大将军足下。
”项王曰:“沛公安在?”良曰:“闻大王有意督过之,脱身独去,已至军矣。
”项王则受璧,置之坐上。
亚父受玉斗,置之地,拔剑撞而破之,曰:“唉!竖子不足与谋。
夺项王天下者,必沛公也。
吾属今为之虏矣。
”沛公至军,立诛杀曹无伤。
居数日,项羽引兵西屠咸阳,杀秦降王子婴,烧秦宫室,火三月不灭,收其货宝妇女而东。
人或说项王曰:“关中阻山河四塞,地肥饶,可都以霸。
”项王见秦宫室皆以烧残破,又心怀思欲东归,曰:“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谁知之者!”说者曰:“人言楚人沐猴而冠耳,果然。
”项王闻之,烹说者。
项王使人致命怀王,怀王曰:“如约。
”乃尊怀王为义帝。
项王欲自王,先王诸将相,谓曰:“天下初发难时,假立诸侯后以伐秦。
然身被坚执锐首事,暴露于野三年,灭秦定天下者,皆将相诸君与之籍之力也。
义帝虽无功,故当分其地而王之。
”诸将皆曰:“善!”乃分天下,立诸将为侯王。
项王、范增疑沛公之有天下,业已讲解,又恶负约,恐诸侯叛之,乃阴谋曰:“巴、蜀道险,秦之迁人皆居蜀。
”乃曰:“巴、蜀亦关中地也。
”故立沛公为汉王,王巴、蜀、汉中,都南郑。
而三分关中,王秦降将以距塞汉王。
项王乃立章邯为雍王,王咸阳以西,都废丘。
长史欣者,故为栎阳狱掾,尝有德于项梁;都尉董翳者,本劝章邯降楚。
故立司马欣为塞王,王咸阳以东至河,都栎阳;立董翳为翟王,王上郡,都高奴。
徙魏王豹为西魏王,王河东,都平阳。
瑕丘申阳者,张耳嬖臣也,先下河南,迎楚河上,故立申阳为河南王,都洛阳。
韩王成因故都,都阳翟。
赵将司马昂定河内,数有功,故立昂为殷王,王河内,都朝歌。
徙赵王歇为代王。
赵相张耳素贤,又从入关,故立耳为常山王,王赵地,都襄国。
当阳君黥布为楚将,常冠军,故立布为九江王,都六。
鄱君吴芮率百越佐诸侯,又从入关,故立芮为衡山王,都邾。
义帝柱国共敖将兵击南郡,功多,因立敖为临江王,都江陵。
徙燕王韩广为辽东王。
燕将臧荼从楚救赵,因从入关,故立荼为燕王,都蓟。
徙齐王田市为胶东王。
齐将田都从共救赵,因从入关,故立都为齐王,都临淄。
故秦所灭齐王建孙田安,项羽方渡河救赵,田安下济北数城,引其兵降项羽,故立安为济北王,都博阳。
田荣者,数负项梁,又不肯将兵从楚击秦,以故不封。
成安君陈馀弃将印去,不从入关,然素闻其贤,有功于赵,闻其在南皮,故因环封三县。
番君将梅涓功多,故封十万户侯。
项王自立为西楚霸王,王九郡,都彭城。
汉之元年四月,诸侯罢戏下,各就国。
项王出之国,使人徙义帝,曰:“古之帝者地方千里,必居上游。
”乃使使徙义帝长沙郴县。
趣义帝行,其群臣稍背叛之,乃阴令衡山、临江王击杀之江中。
韩王成无军功,项王不使之国,与俱至彭城,废以为侯,已又杀之。
臧荼之国,因逐韩广之辽东,广弗听,荼击杀广无终,并王其地。
田荣闻项羽徙齐王市胶东,而立齐将田都为齐王,乃大怒,不肯谴齐王之胶东,因以齐反,迎击田都。
田都走楚。
齐王市畏项王,乃亡之胶东就国。
田荣怒,追击杀之即墨。
荣因自立为齐王,而西击杀济北王田安,并王三齐。
荣与彭越将军印,令反梁地。
陈馀阴使张同、夏说说齐王田荣曰:“项羽为天下宰,不平。
今尽王故王于丑地,而王其群臣诸将善地,逐其故主,赵王乃北居代,馀以为不可。
闻大王起兵,且不听不义,愿大王资馀兵,请以击常山,以复赵王,请以国为捍蔽。
”齐王许之,因遣兵之赵。
陈馀悉发三县兵,与齐并力击常山,大破之。
张耳走归汉。
陈馀迎故赵王歇于代,反之赵。
赵王因立陈馀为代王。
是时,汉还定三秦,项羽闻汉王皆已并关中,且东,齐、赵叛之,大怒。
乃以故吴令郑昌为韩王,以距汉。
令萧公角等击彭越。
彭越败萧公角等。
汉使张良徇韩,乃遗项羽书曰:“汉王失职,欲得关中,如约即止,不敢东。
”又以齐、梁反书遗项王曰:“齐欲与赵并灭楚。
”楚以此故无西意,而北击齐。
征兵九江王布。
布称疾不往,使将将数千人行。
项王由怨也。
汉之二年冬,项羽遂北至城阳,田荣亦将兵会战。
田荣不胜,走至平原,平原民杀之。
遂北烧夷齐城郭室屋,皆坑田荣降卒,系虏其老弱妇女。
徇齐至北海,多所残灭。
齐人相聚而叛之。
于是田荣弟田横收齐亡卒,得数万人,反城阳。
项王因留,连战未能下。
春,汉王部五诸侯兵,凡五十六万人,东伐楚。
项王闻之,即令诸将击齐,而自以精兵三万人南从鲁出胡陵。
四月,汉皆已入彭城,收其货宝美人,日置酒高会。
项王乃西萧,晨击汉军项东,至彭城,日中,大破汉军。
楚军皆走,相随入谷、泗水,杀汉卒十余万人。
汉卒皆南走山,楚又追击,至灵壁东睢水上。
汉军却,为楚所挤,多杀,汉卒十余万人皆入睢水,睢水为之不流。
围汉王三匝。
于是大风从西北而起,折木发屋,扬沙石,窈冥昼晦,逢迎楚军。
楚军大乱,坏散,而汉王乃得与数十骑遁去。
欲过沛,收家室而西。
楚亦使人追之沛,取汉王家,家皆亡,不与汉王相见。
汉王道逢得孝惠、鲁元,乃载行。
楚骑追汉王,汉王急,推堕孝惠、鲁元车下,滕公常下收载之,如是者三。
曰:“虽急,不可以驱,奈何弃之!”于是遂得脱。
求太公、吕后不相遇。
审食其从太公,吕后间行,求汉王,反遇楚军。
楚军遂与归,报项王,项王常置军中。
是时吕后兄周吕侯为汉将兵居下邑,汉王间往从之,稍稍收其士卒。
至荥阳,诸败军皆会。
萧何亦发关中老弱未傅悉诣荥阳,复大振。
楚起于彭城,常乘胜逐北,与汉战荥阳南京,索间,汉败楚,楚以故不能过荥阳而西。
项王之求彭城,追汉王至荥阳,田横亦得收齐,立田荣子广为齐王。
汉王之败彭城,诸侯皆复与楚而背汉。
汉军荥阳,筑甬道属之河,以取敖仓粟。
汉之三年,项王数侵夺汉甬道,汉王食乏,恐,请和,割荥阳以西为汉。
项王欲听之。
历阳侯范增曰:“汉易与耳,今释弗取,后必悔之。
”项王乃与范增急围荥阳。
汉王患之,乃用陈平计间项王。
项王使者来,为太牢具,举欲进之。
见使者,详惊愕曰:“吾以为亚父使者,乃反项王使者。
”更持去,以恶食食项王使者。
使者归报项王。
项王乃疑范增与汉有私,稍夺之权。
范增大怒,曰:“天下大事大定矣,君王自为之。
愿赐骸骨归卒伍。
”项王许之。
行未至彭城,疽发背而死。
汉将纪信说汉王曰:“事已急矣,请为王诳楚为王,王可以间出。
”于是汉王夜出女子荥阳东门被甲二千人,楚兵四面击之。
纪信乘黄屋车,傅左纛,曰:“城中食尽,汉王降。
”楚军皆呼万岁。
汉王亦与数十骑从城西门出,走成皋。
项王见纪信,问:“汉王安在?”信曰:“汉王已出矣。
”项王烧杀纪信。
汉王使御史大夫周苛、枞公、魏豹守荥阳。
周苛、枞公谋曰:“反国之王,难与守城。
”乃共杀魏豹。
楚下荥阳城,生得周苛。
项王谓周苛曰:“为我将,我以公为上将军,封三万户。
”周苛骂曰:“若不趣降汉,汉今虏若,若非汉敌也。
”项王怒,烹周苛,并杀枞公。
汉王之出荥阳,南走宛、叶,得九江王布,行收兵,复入保成皋。
汉之四年,项王进兵围成皋,汉王逃,独与滕公出成皋北门,渡河走修武,从张耳、韩信军。
诸将稍稍得出成皋,从汉王。
楚遂拔成皋,欲西。
汉使兵距之巩,令其不得西。
是时,彭越渡河击楚东阿,杀楚将军薛公。
项王乃自东击彭越。
汉王得淮阴侯兵,欲渡河南。
郑忠说汉王,乃止壁河内。
使刘贾将兵佐彭越,烧楚积聚。
项王东击破之,走彭越。
汉王则引兵渡河,复取成皋,军广武,就敖仓食。
项王已定东海来,西,与汉俱临广武而军,相守数月。
当此时,彭越数反梁地,绝楚粮食。
项王患之,为高俎,置太公其上,告汉王曰:“今不急下,吾烹太公。
”汉王曰:“吾与项羽俱北面受命怀王,曰‘约为兄弟’,吾翁即若翁。
必欲烹而翁,则幸分我一杯羹。
”项王怒,欲杀之。
项伯曰:“天下事未可知,且为天下者不顾家,虽杀之无益,只益祸耳。
”项王从之。
楚、汉久相持未决,丁壮苦军旅,老弱罢转漕。
项王谓汉王曰:“天下匈匈数岁者,徒以吾两人耳,愿与汉王挑战,决雌雄,毋徒苦天下之民父子为也。
”汉王笑谢曰:“吾宁斗智,不能斗力。
”项王令壮士出挑战。
汉有善骑射者楼烦,楚挑战三合,楼烦辄杀之。
项王大怒,乃自被甲持戟挑战。
楼烦欲射之,项王嗔目叱之,楼烦目不敢视,手不敢发,遂走还入壁,不敢复出。
汉王使人间问之,乃项王也。
汉王大惊。
于是项王乃即汉王相与临广武间而语。
汉王数之,项王怒,欲一战。
汉王不听。
项王伏弩射中汉王。
汉王伤,走入成皋。
项王闻淮阴侯已举河北,破齐、赵,且欲击楚,乃使龙且往击之。
淮阴侯与战,骑将灌婴击之,大破楚军,杀龙且。
韩信因自立为齐王。
项王闻龙且军破,则恐,使盱台人武涉往说淮侯。
淮阴侯弗听。
是时,彭越复反,下梁地,绝楚粮。
项王乃谓海春侯大司马曹咎等曰:“谨守成皋,则汉欲挑战,慎勿与战,毋令得东而已。
我十五日必诛彭越,定梁地,复从将军。
”乃东,行击陈留、外黄。
外黄不下。
数日,已降,项王怒,悉令男子年十五已上诣城东,欲坑之。
外黄令舍人儿年十三,往说项王曰:“彭越强劫外黄,外黄恐,故且降,待大王。
大王至,又皆坑之,百姓岂有归心?从此以东,梁地十余城皆恐,莫肯下矣。
”项王然其言,乃赦外黄当坑者。
东至睢阳,闻之皆争下项王。
汉果数挑楚军战,楚军不出。
使人辱之,五六日,大司马怒,渡兵汜水。
士卒半渡,汉击之,大破楚军,尽得楚国货赂。
大司马咎,长史翳,塞王欣皆自刭汜水上。
大司马咎者,故蕲狱掾,长史欣亦故栎阳狱吏,两人尝有德于项梁,是以项王信任之。
当是时,项王在睢阳,闻海春侯军败,则引兵还。
汉军方围钟离昧于荥阳东,项王至,汉军畏楚,尽走险阻。
是时,汉兵盛食多,项王兵绝。
汉遣陆贾说项王,请太公,项王弗听。
汉王复使侯公往说项王,项王乃与汉约,中分天下。
割鸿沟以西者为汉,鸿沟而东者为楚。
项王许之。
即归汉王父母妻子。
军皆呼万岁。
汉王乃封侯公为平国君,匿弗肯复见。
曰:“此天下辩士,所居倾国,故号为平国君。
” 项王已约,乃引兵解而东归。
汉欲西归。
张良、陈平说曰:“汉有天下太半,而诸侯皆附之。
楚兵尽,此天亡楚之时也,不如因其机而遂取之。
今释弗击,此所谓‘养虎自遗患’也。
”汉王听之。
汉五年,汉王乃追项王至阳夏南,止军,与淮阴侯韩信、建成侯彭越期会而击楚军。
至固陵,而信、越之兵不会。
楚击汉军,大破之。
汉王复入壁,深堑而自守。
谓张子房曰:“诸侯不从约,为之奈何?”对曰:“楚兵且破,信、越未有分地,其不至固宜。
君王能与共天下,今可立致也。
即不能,事未可知也。
君王能自陈以东傅海,尽与韩信;睢阳以北至谷城,以与彭越:使各自为战,则楚易败也。
”汉王曰:“善。
”于是乃发使者告韩信、彭越曰:“并力击楚,楚破,自陈以东傅海与齐王;睢阳以北至谷城与彭相国。
”使者至,韩信,彭越皆报曰:“请今进兵。
”韩信乃从齐往,刘贾军从寿春并行,屠城父,至垓下。
大司马周殷叛楚,以舒屠六。
举九江兵,随刘贾、彭越皆会垓下,诣项王。
项王军壁垓下,兵少食尽,汉军及诸侯兵围之数重。
夜闻汉军四面皆楚歌,项王乃大惊曰:“汉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项王则夜起,饮帐中。
有美人名虞,常幸从;骏马名骓,常骑之。
于是项王乃悲歌慷慨,自为诗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歌数阕,美人和之。
项王泣数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视。
于是项王乃上马骑,麾下壮士骑从者八百余人,直夜溃围南出,驰走。
平明,汉军乃觉之,令骑将灌婴以五千骑追之。
项王渡淮,骑能属者百余人耳。
项王至阴陵,迷失道,问一田父,田父绐曰:“左。
”左,乃陷大泽中,以故汉追及之。
项王乃复引兵而东,至东城,乃有二十八骑。
汉骑追者数千人。
项王自度不得脱,谓其骑曰:“吾起兵至今八岁矣,身七十余战,所当者破,所击者服,未尝败北,遂霸有天下。
然今卒困于此,此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
今日固决死,愿为诸君快战,必三胜之,为诸君溃围,斩将,刈旗,令诸君知天亡我,非战之罪也。
”乃分其骑以为四队,四向。
汉军围之数重。
项王谓其骑曰:“吾为公取彼一将。
”令四面骑驰下,期山东为三处。
于是项王大呼驰下,汉军皆披靡,遂斩汉一将。
是时,赤泉侯为骑将,追项王,项王嗔目而叱之,赤泉侯人马俱惊,辟易数里。
与其骑会为三处。
汉军不知项王所在,乃分军为三,复围之。
项王乃驰,复斩汉一都尉,杀数十百人,复聚其骑,亡其两骑耳。
乃谓其骑曰:“何如?”骑皆伏曰:“如大王言!” 于是项王乃欲东渡乌江。
乌江亭长舣,船待,谓项王曰:“江东虽小,地方千里,众数十万人,亦足王也。
愿大王急渡。
今独臣有船,汉军至,无以渡。
”项王笑曰:“天之亡我,我何渡为!且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于心乎?”乃谓亭长曰:“吾知公长者。
吾骑此马五岁,所当无敌,尝一日行千里,不忍杀之,以赐公。
”乃令骑皆下马步行,持短兵接战。
独籍所杀汉军数百人。
项王身亦被十余创,顾见汉骑司马吕马童,曰:“若非吾故人乎?”马童面之,指王翳曰:“此项王也。
”项王乃曰:“吾闻汉购我头千金,邑万户,吾为若德。
”乃自刎而死。
王翳取其头,余骑相蹂践争项王,相杀者数十人。
最其后,郎中骑杨喜、骑司马吕马童、郎中吕胜、杨武,各得其一体。
五人共会其体,皆是。
故分其地为五:封吕马童为中水侯,封王翳为杜衍侯,封杨喜为赤泉侯,封杨武为吴防侯,封吕胜为涅阳侯。
项王已死。
楚地皆降汉,独鲁不下。
汉乃引天下兵欲屠之;为其守礼义,为主死节,乃持项王头示鲁,鲁父兄乃降。
始,楚怀王初封项籍为鲁公,及其死,鲁最后下,故以鲁公礼葬项王谷城。
汉王为发哀,泣之而去。
诸项氏枝属,汉王皆不诛,乃封项伯为射阳侯。
桃侯、平皋侯、玄武侯皆项氏,赐姓刘。
太史公曰:吾闻之周生曰“舜目盖重瞳子”,又闻项羽亦重瞳子。
羽岂其苗裔邪?何兴之暴也!夫秦失其政,陈涉首难,豪杰蜂起,相与并争,不可胜数。
然羽非有尺寸,乘势起陇亩之中,三年,遂将五诸侯灭秦,分裂天下,而封王侯,政由羽出,号为“霸王”,位虽不终,近古以来未尝有也,及羽背关怀楚,放逐义帝而自立,怨王侯叛己,难矣。
自矜功伐,奋其私智而不师古。
谓霸王之业,欲以力征经营天下。
五年卒亡其国,身死东城,尚不觉寐而不自责,过矣。
乃引“天亡我,非用兵之罪也”,岂不谬哉! 翻译: 项籍是下相人,字羽。
开始起事的时候,他二十四岁。
项籍的叔父是项梁,项梁的父亲是项燕,就是被秦将王翦所杀害的那位楚国大将。
项氏世世代代做楚国的大将,被封在项地,所以姓项。
项籍小的时候曾学习写字识字,没有学成就不学了;又学习剑术,也没有学成。
项梁对他很生气。
项籍却说:“写字,能够用来记姓名就行了;剑术,也只能敌一个人,不值得学。
我要学习能敌万人的本事。
”于是项梁就教项籍兵法,项籍非常高兴,可是刚刚懂得了一点儿兵法的大意,又不肯学到底了。
项梁曾经因罪案受牵连,被栎(yue,悦)阳县逮捕入狱,他就请蕲(qi,齐)县狱掾(yuan,愿)曹咎写了说情信给栎阳狱掾司马欣,事情才得以了结。
后来项梁又杀了人,为了躲避仇人,他和项籍一起逃到吴中郡。
吴中郡有才能的士大夫,本事都比不上项梁。
每当吴中郡有大规模的徭役或大的丧葬事宜时,项梁经常做主办人,并暗中用兵法部署组织宾客和青年,借此来了解他们的才能。
秦始皇游览会稽郡渡浙江时,项梁和项籍一块儿去观看。
项籍说:“那个人,我可以取代他!”项梁急忙捂住他的嘴,说:“不要胡说,要满门抄斩的!”但项梁却因此而感到项籍很不一般。
项籍身高八尺有余,力大能举鼎,才气超过常人,即使是吴中当地的年轻人也都很惧怕他了。
秦二世元年(前209)七月,陈涉等在大泽乡起义。
当年九月,会稽郡守殷通对项梁说:“大江以西全都造反了,这也是上亡秦朝的时候啊。
我听说,做事情占先一步就能控制别人,落后一步就要被人控制。
我打算起兵反秦,让您和桓楚统领军队。
”当时桓楚正逃亡在草泽之中。
项梁说:“桓楚正在外逃亡,别人都不知道他的去处,只有项籍知道。
”于是项梁出去嘱咐项羽持剑在外面等候,然后又进来跟郡守殷通一起坐下,说:“请让我把项籍叫进来,让他奉命去召桓楚。
”郡守说:“好吧!”项梁就把项籍叫进来了。
呆了不大一会儿,项梁给项籍使了个眼色,说:“可以行动了!”于是项籍拔出剑来斩下了郡守的头。
项梁手里提着郡守的头,身上挂了郡守的官印。
郡守的部下大为惊慌,一片混乱,项籍一连杀了有一百来人。
整个郡府上下都吓得趴倒在地,没有一个人敢起来。
项梁召集原先所熟悉的豪强官吏,向他们说明起事反秦的道理,于是就发动吴中之兵起事了。
项梁派人去接收吴中郡下属各县,共得精兵八千人。
又部署郡中豪杰,派他们分别做校尉、候、司马。
其中有一个人没有被任用,自己来找项梁诉说,项梁说:“前些日子某家办丧事,我让你去做一件事,你没有办成,所以不能任用你。
”众人听了都很敬服。
于是项梁做了会稽郡守,项籍为副将,去巡行占领下属各县。
这时候,广陵人召平为陈王去巡行占领广陵,广陵没有归服。
召平听说陈王兵败退走,秦兵又快要到了,就渡过长江假托陈王的命令,拜项梁为楚王的上柱国。
召平说:“江东之地已经平定,赶快带兵西进攻秦。
”项梁就带领八千人渡过长江向西进军。
听说陈婴已经占据了东阳,项梁就派使者去东阳,想要同陈婴合兵西进。
陈婴,原先是东阳县的令史,在县中一向诚实谨慎,人们称赞他是忠厚老实的人。
东阳县的年轻人杀了县令,聚集起数千人,想推举出一位首领,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就来请陈婴。
陈婴推辞说自己没有能力,他们就强行让陈婴当了首领,县中追随的人有两万。
那帮年轻人想索性立陈婴为王,为与其他军队相区别,用青巾裹头,以表示是新突起的一支义军。
陈婴的母亲对陈婴说:“自从我做了你们陈家的媳妇,还从没听说你们陈家祖上有显贵之人,如今你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名声,恐怕不是吉祥的征兆。
依我看,不如去归属谁,起事成功还可以封侯,起事失败也容易逃脱,因为那样你就不是为世所指名注目的人了。
”陈婴听了母亲的话,没敢做王。
他对军吏们说:“项氏世世代代做大将,在楚国是名门。
现在我们要起义成大事,那就非得项家的人不可。
我们依靠了名门大族,灭亡秦朝就确定无疑了。
”于是军众听从了他的话,把军队归属于项梁。
项梁渡过淮河向北进军,黥布、蒲将军也率部队归属于项梁。
这样,项梁总共有了六七万人,驻扎在下邳(pī,批)。
这时候,秦嘉已经立景驹做了楚王,驻扎在彭城以东,想要阻挡项梁西进。
项梁对将士们说:“陈王最先起义,仗打得不顺利,不知道如今在什么地方。
现在秦嘉背叛了陈王而立景驹为楚王,这是大逆不道。
”于是进军攻打秦嘉。
秦嘉的军队战败而逃,项梁率兵追击,直追到胡陵。
秦嘉又回过头来与项梁交占,打了一天,秦嘉战死,部队投降。
景驹逃跑到梁地,死在那里。
项梁接收了秦嘉的部队,驻扎在胡陵,准备率军西进攻秦。
秦将章邯率军到达栗县,项梁派别将朱鸡石、余樊君去迎战章邯。
结果余樊君战死,朱鸡石战败,逃回胡陵。
项梁于是率领部队进入薛县,杀了朱鸡石。
在此之前,项梁曾派项羽另外去攻打襄城,襄城坚守,不肯投降。
项籍攻下襄城之后,把那里的军民全部活埋了,然后回来向项梁报告。
项梁听说陈王确实已死,就召集各路别将来薛县聚会,共议大事。
这时,沛公也在沛县起兵,应召前往薛县参加了聚会。
居鄛(chao,巢)人范增,七十岁了,一向家居不仕,喜好琢磨奇计,他前来游说项梁说:“陈胜失败,本来就应该。
秦灭六国,楚国是最无罪的。
自从楚怀王被骗入秦没有返回,楚国人至今还在同情他;所以楚南公说‘楚国即使只剩下三户人有,灭亡秦国的也一定是楚国’。
如今陈胜起义,不立楚国的后代却自立为王,势运一定不会长久。
现在您在江东起事,楚国有那么多将士如众蜂飞起,争着归附您,就是因为项氏世世代代做楚国大将,一定能重新立楚国后代为王。
”项梁认为范增的话有道理,就到民间寻找楚怀王的嫡孙熊心,这时熊心正在给人家牧羊,项梁找到他以后,就袭用他祖父的谥号立他为楚怀王,这是为了顺应楚国民众的愿望。
陈婴做楚国的上柱国,封给他五个县,辅佐怀王建都盱台(xūyi,虚宜)。
项梁自己号称武信君。
过了几个月,项梁率兵去攻打亢父(gāngfǔ,刚甫),又和齐将田荣、司马龙且(jū,居)的军队一起去援救东阿,在东阿大败秦军。
田荣立即率兵返回齐国,赶走了齐王假。
假逃亡到楚国。
假的相田角逃亡到赵国。
田角的弟弟田间本来是齐国大将,留住在赵国不敢回齐国来。
田荣立田儋(dān,担)的儿子田市为齐王。
项梁击破东阿附近的秦军以后,就去追击秦的败军。
他多次派使者催促齐国发兵,想与齐军合兵西进。
田荣说:“楚国杀掉田假,赵国杀掉田角、田间,我才出兵。
”项梁说:“田假是我们盟国的王,走投无路来追随我,我不忍心杀他。
”赵国也不肯杀田角、田间来跟齐国做交易。
齐国始终不肯发兵帮助楚军。
项梁派沛公和项羽另外去攻打城阳,屠戮了这个县。
又向西进,在濮阳以东打败了秦军,秦收拾败兵退入濮阳城。
沛公、项羽就去打定陶。
定陶没有打下,又离开定陶西进,沿路攻取城邑,直到雍丘,打败秦军,杀了李由。
然后回过头来攻打外黄,没有攻下。
项梁自东阿出发西进,等来到定陶时,已两次打败秦军,项羽等又杀了李由,因此更加轻视秦军,渐渐显露出骄傲的神态。
宋义于是规谏项梁说:“打了胜仗,将领就骄傲,士卒就怠惰,这样的军队一定要吃败仗。
如今士卒有点怠惰了,而秦兵在一天天地增加,我替您担心啊!”项梁不听,却派宋义出使齐国。
宋义在路上遇见了齐国使者高陵君显,问道:“你是要去见武信君吧?”回答说:“是的。
”宋义说:“依我看,武信君的军队必定要失败。
您要是慢点儿走就可以免于身死,如果走快了就会赶上灾难。
”秦朝果然发动了全部兵力来增援章邯,攻击楚军,在定陶大败楚军,项梁战死。
沛公、项羽离开外黄去攻打陈留,陈留坚守,攻不下来。
沛公和项羽一块儿商量说:“现在项梁的军队被打败了,士卒都很恐惧。
”就和吕臣的军队一起向东撤退。
吕臣的军队驻扎在彭城东边,项羽的军队驻扎在彭城西边,沛公的军队驻扎在砀(dang,荡)县。
章邯打败项梁军队以后,认为楚地的军队不值得忧虑了,于是渡过黄河北进攻赵,大败赵军。
这时候,赵歇为王,陈余为大将。
张耳为国相,都逃进了钜鹿城。
章邯命令王离、涉间包围了钜鹿,自己的军队驻扎在钜鹿南边,筑起两边有墙的甬道给他们输送粮草。
陈余作为赵国的大将,率领几万名士卒驻扎在钜鹿北边,这就是所谓的河北军。
楚军在定陶战败以后,怀王心里害怕,从盱台前往彭城,合并项羽、吕臣的军队亲自统率。
任命吕臣为司徒,吕臣的父亲吕青为令尹。
任命沛公为砀郡长,封为武安侯,统率砀郡的军队。
先前,宋义在路上遇见的那位齐国使者高陵君显正在楚军中,他求见楚王说:“宋义曾猜定武信君的军队必定失败,没过几天,就果然战败了。
在军队没有打仗的时候,就能事先看出失败的征兆,这可以称得上是懂得用兵了。
”楚怀王召见宋义,跟他商计军中大事,非常欣赏他,因而任命他为上将军;项羽为鲁公,任次将,范增任末将,去援救赵国,其他各路将领都隶属于宋义,号称卿子冠军。
部队进发抵达安阳,停留四十六天不向前进。
项羽说:“我听说秦军把赵王包围在钜鹿城内,我们应该赶快率兵渡过黄河,楚军从外面攻打,赵军在里面接应,打垮秦军是确定无疑的。
”宋义说:“我认为并非如此。
能叮咬大牛的牛虻却损伤不了小小的虮虱。
如今秦国攻打赵国,打胜了,士卒也会疲惫;我们就可以利用他们的疲惫;打不胜,我们就率领部队擂鼓西进,一定能歼灭秦军。
所以,现在不如先让秦、赵两方相斗。
若论披坚甲执锐兵,勇战前线,我宋义比不上您;若论坐于军帐,运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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